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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楚楚

纯银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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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10.
  沈恒回来的时候,抱着一把吉他,我看着那吉他特眼熟。他说他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才花了50块钱。
  “扯淡吧你!”我跟唐文都不相信。
  沈恒说:“真的!骗你们我是孙子!——我在二手市场逛了大半天,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咱学校附近,我就看见一个女孩儿抱着这把吉他站在那儿,地上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卖吉他,50。’然后我就买了。”
  “女的?”我愣了一下:“她是不是染了红刘海?”
  “诶你怎么知道的?”沈恒惊讶的看着我。我接过他手里的吉他,认真的擦拭着:“那是我一个朋友,她以前在文化宫前面的广场上唱歌,这几天她要走了。看来,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好好的留着它。”我把吉他还给了沈恒。
  沈恒跟唐文相视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变得伤感的我,脸上都是一副“这小子怎么了”的疑惑表情。
  小哀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了解她的性格,更明白她对自由的那份独特的向往。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如果有一天小哀要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她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会有淡淡的伤感,还有担忧?回头看看沈恒依然抱在怀里的那把红色的吉他,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小哀抱着它冲我露出酷酷的笑容,对我说:“好啊,老规矩,我供你烟,你赚的钱都给我。”……
  “喂,你没事吧?”沈恒走过来,轻轻的推了推我。
  我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尽管已经逼回了泪水,但是湿润的眼角还是没有瞒过沈恒跟唐文的眼睛。两个人全都诧异的看着我,在等我一个解释。我指着沈恒怀里的吉他:“它是小哀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小哀竟然把它卖了。可见,小哀在这座城市伤透了心,以至于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吉他,她的音乐……”
  沈恒跟唐文还是不明白,怔怔的看着我。我掏出了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塞给沈恒:“吉他给我吧。”沈恒愣愣的接住钱,任由我从他怀里抱过吉他走出了宿舍。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空旷的楼顶,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把红色的吉他,轻轻的唱着这首《一路顺风》。我无法清楚的描述现在自己的心情,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很担心,也很舍不得。我怀念小哀的每一个微笑,怀念她每次抽烟的时候,眉宇间隐者淡淡的哀伤,微微的上扬的头颅,看着远方天空中随风漂泊的云彩,我怀念她每次甩动额前红色刘海的动作……小哀,你这样一个拥有故事的女生,你的下一站将要去到哪里?那里,真的可有你想要追求的自由?
  小哀……哀伤的哀!可是我一直却是认为应该是“爱”的呀!你的每次强调,我都不去理会,一直默默的认定,你是小爱呀!
  我的歌声渐渐变成了低声的呜咽,我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你没事吧?”背后传来沈恒关切的询问。
  我回头,看到沈恒跟唐文站在我背后,眼神里满是担心的看着我。我抹去眼角的泪水,摇摇头。沈恒跟唐文就走过来,坐在我的左右两边。唐文掏出一包黄鹤楼,一人散了一根,点上。
  “那个女孩……你喜欢?”沈恒问我。唐文也看着我,对我的回答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只是我觉得她在这座城市伤了心,她才要走的。你们不了解她,她是那么喜欢音乐,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抛弃音乐,她说音乐就是她的翅膀。而这把吉他……”我抚摸着怀里的红色吉他,“这把吉他则是她所有的寄托……”
  唐文抽着烟,抬头仰望着头顶的蓝天淡淡的说:“你没有试着联系她么?你应该联系她,或许她在等你的电话或者短信也说不定呢。”沈恒也在一边点着头,表示赞同唐文的看法。
  我看着身边这两个什么都不明白,也根本就不了解小哀的兄弟,摇头苦笑着说:“你们不了解她的,她……”
  “渊!”唐文忽然脸色一正,严肃认真的对我说:“也许我们两个并不了解你口中的那个小哀,可是我们两个,却是了解你的呀!难道不是么?正因为我们了解你,才让你试着去联系她。”
  “想爱就别怕伤痛……”沈恒在旁边阴阳怪调的唱了一句,被我一记白眼瞪了回去。唐文按了按我的肩头:“你自己慢慢想想吧,我们下去了。这种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说完,他冲沈恒摆摆手,两人起身走了。空旷的楼顶再次只剩下我一个,孤单的一个人。
  手里的烟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一截长长的烟灰掉在地上,碎开了。烟头也被我远远的甩了出去,耳边猛然的想起了沈恒的一句话“在咱学校附近……”这么说来,小哀兴许还在这附近没有走,我可以找到她!然后,然后呢?然后……然后我会送她踏上她的旅途。这样的结果就是好的么?想到这里,我刚离开地面一指高的屁股又重新坐了下去:“算了,还是算了。”然后我就像突然发狂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唱着一句“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可是,你也没留啊。”虽然我那么歇斯底里的唱着,可是这样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那个声音简直太熟悉了!我“腾”的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着身后。
  是她!是小哀!竟然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我呆愣着,看着小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她还是酷酷的,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红色的斜刘海,裤子上的破洞和她招牌式的微笑,我怀疑是自己看花眼了,她怎么进来的?我脚下站着的地方可是男生宿舍楼的楼顶,楼管大妈干嘛去了?擅离职守?呵呵……见到小哀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她怎么会在这,而是想着楼管大妈是不是擅离职守了。呵呵……
  “哭了?”小哀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红红的眼眶,轻笑着问我,抬手给我抹去了脸上未风干的泪痕。
  我能感受到她手指上的温度,有些凉凉的。我结结巴巴的问她:“你,你怎么……你怎么……怎么上来的?”
25#回复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0:45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小哀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是在笑话我的惊慌失措,又像是一种喜悦的欢笑。我拿捏不准,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酷酷的女孩,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够看到彼此脸上的汗毛。
  小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盯着我看。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支吾着又问了一句:“你没走啊?”
  “本来打算要走的。只是……”小哀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烈。
  “只是什么?”
  小哀说:“只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个你,让我舍不得离开。”小哀的语气很平淡,更她炽热的眼神相比,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无奇,若不是她的眼神如此真挚,我会认为她在跟我开玩笑。
  我浅浅的一笑,把怀里的吉他递给了她:“拿着吧。它是你的翅膀。”
  小哀接过吉他,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如果有一天,我折断了这翅膀。那个时候,你愿意带我飞么?”
  我的脑子里懵懵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哀做出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举动——她双手抓着吉他的琴头,用力的将手里的吉他砸向了坚硬的地面——“咔嚓”一声脆响,小哀手里的吉他断作了两截儿,只有琴弦儿还连在一起。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哀,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小哀潇洒的扔掉手里依然损坏的吉他,歪着头对我咧嘴一笑说道:“以后,你带我一起飞吧。”说完,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她看着我脖子上被她吸出来的“吻痕”得意的笑了,“这是我的印记,以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被小哀印上了印记,并且成为了她的专属翅膀;也在那个时候,我糊里糊涂的脱离了单身队伍,被爱情撞了一下腰。
  晚上在我们学校外面的一家饭馆里,我、小哀还有沈恒、唐文坐在包间里吃饭喝酒——为了庆祝我离开单身贵族的生活,投入到爱情的甜蜜怀抱中。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四个才从饭馆出来。小哀喝的有点多,这会儿正斜倚在我怀里打盹呢。我扶着小哀对沈恒跟唐文说:“你俩先回去吧,我给她找个地方。”
  “嗯。行。我们先走了。”沈恒说。
  “渊,这个你拿着,一会儿用得着。”唐文说着,把一个纸盒塞到了我裤子口袋里,“现在别看,你先带她找个地方吧。我们走了啊!”说完神秘的冲我笑了笑,拉着沈恒走了。
  我打车把小哀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旅店。
  “大姐,整个房。”我把一百块钱拍在吧台上,对服务员说。
  在大学附近的旅馆开房就是省事儿,连身份证都不用掏,更不用登记什么的。只要给钱,管你什么人呢,都能进去住去。所以,大学里的那些个小情侣们特别喜欢来这些小旅馆开房。开房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还有的就更绝了,直接跟老板商量着,一个月交多少多少钱,把客房给租了下来,两人往里边一住,把门一关,就能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
  服务员对大学生开房这种普遍的不能在普遍的现象早已是习以为常,利索的给我开了票,把钥匙递给我:“三楼,307。”
  拿了房间钥匙,我扶着小哀上了楼。
  把小哀放在房间里的双人床上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去,这丫头怎么这么沉啊?”这时,我想起了唐文给我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便掏了出来。
  我操!唐文这个鸟人,竟然给我塞了一盒安全套!还他妈的“杜蕾斯”牌的,再仔细一瞧,还颗粒的,带着草莓香。看着手里的一盒安全套,再看一眼床上醉酒的小哀,我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操,我说他咋笑的那么奸呢。”顺手将那盒安全套又塞回了口袋里。
  “干嘛放回去?”小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躺在床上看着我问道。很显然,她知道唐文给我的是什么。
  “……”她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只能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小哀笑了,是冷笑。
  她坐了起来,坐在我对面就开始脱衣服,紧身背心被她脱下来扔到了我的怀里,接着是那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被她脱下来扔在了我的脚边。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只穿了贴身内衣的小哀,就那么看着她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一丝不挂的坐在我面前。
  “来吧。”小哀冲我招了招手,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冷冷的嘲笑,好像看透了我一样。说实话,她这样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能够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生,面对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坐在我面前,我不可能没反应。可是,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不是别人,是小哀——一个跟我说向往自由,喜欢流浪的女孩儿。
  “还等什么?来啊!”小哀脸上的嘲笑更深更浓。
  我捡起地上她的牛仔裤,连带着她的背心裹在一起直接给她摔在了床上:“小哀,你要是想糟践自个儿,那你找别人。老子没你想的那么膈应。操!”我掏出口袋里的安全套,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转身气呼呼的朝门口走去。
  “干嘛摔东西啊?”小哀的声音满是轻蔑,“没必要吧?”
  我不知道小哀这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成了这样了?我只当她是喝醉了,发泄发泄,所以没怎么在意。只是扭头瞪了她一眼:“你赶紧睡觉吧。”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嫌弃我?”小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我说:“小哀,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为了干那事儿。我是人,不是配种的畜生!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可是,今儿的你完全不像你。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小哀,现在的你,让我感到恶心!”我拉开门,径自离开了旅店。
26#回复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1:10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不停的问自己小哀这是怎么了。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小哀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宿舍,胡凯跟马帅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子前认真的看着笔记,而唐文跟沈恒正在下棋,看见我走进来,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用一种“你怎么回来了”的奇怪表情看着我。
  “干嘛?”我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
  唐文眨巴眨巴眼睛,问我:“你——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是应该……”唐文话没说完,就被我一记白眼瞪了回去:“滚蛋!操!”
  “怎么了?”沈恒放下手里的棋子儿,走过来递了一根烟给我。我点了烟吸了一口,摆摆手什么也没说上床躺着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唐文小声的询问沈恒,沈恒耸了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去。”唐文以为是他塞给我的那包安全套惹了祸,所以不敢过来问我,怯怯的说了一句“神经病”后悻悻的爬回床上玩电脑去了。
  我咬着香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沈恒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见我没有想说点什么的迹象,便打算也回床上睡觉。我翻身从床上跳下来,拍了拍沈恒的背:“跟我出去吹吹风。”然后率先走出了宿舍。沈恒很快也追了出来,一句话不说跟着我上了宿舍楼的楼顶。
  楼顶上,被小哀砸坏的那把吉他依然安静而凄凉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孤零零的。我走过去,将它拾起来试图把断裂开的地方重新对好接上。沈恒站在我身后,点上烟淡淡的说:“别接了。这把吉他已经废了。”
  “我知道。”我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沈恒也不说话了,站在我背后默默的看着做着无用功的我。
  总算是勉强将吉他的断口处拼好了,我小心翼翼的抱着这把好不容易拼在一起的吉他扭头看着沈恒:“去把我桌子上的透明胶拿过来。”
  “噢。”沈恒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沈恒很快取来了透明胶带,跟我一起将吉他的断裂处一层一层的包好,虽然沈恒一直再说这把吉他已经废了,可是我还是想把它重新修好,小哀唯一的精神寄托,不能就这么毁了。
  “对了,刚刚一直想问你,你跟那个女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沈恒跟我并排坐在楼顶上,夹着一支烟幽幽的吸着。
  “没事。”我抱着吉他,吸了一口烟,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柱,淡淡的回了一句。沈恒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无垠的夜空,看着天空中一颗又一颗闪烁的星星。我们两个皆沉默了好久,沈恒才开口说道:“不管你跟她怎么了,都好好的就行。世间无烦恼,庸人皆自扰。”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人下楼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后,上午的课程结束了。老师跟同学们都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唯独我一个人颓然的趴在课桌上,心里犹豫着现在要不要去旅店找小哀。这个时候,撞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掏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沈公子”。
  “喂,沈公子,干嘛?”我懒洋洋的接起了电话。
  “我给你留了一封信,在你朋友这里。”是小哀的声音。
  “小哀!?”我愣了一下,“你……”
  “我走了。再见。”
  那句话说完,我再听到的声音就是沈恒了。
  “沈恒,小哀呢?”我问。
  “走了。而且……”沈恒说到这里,岔开了话题,“算了,你还是回来再说吧。”说完,沈恒就挂了电话。
  而且?而且什么?我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家伙了。
  回到宿舍,沈恒把信交给了我:“给,小哀给你的。”我接过信,看着沈恒:“她人呢?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
  沈恒说:“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她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开着车。她把信给我以后,跟你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走了。”
  “男人?”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相信沈恒的话。可是唐文这个时候走过来插了一句:“那个男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看来你小子被甩了。”唐文说完,幸灾乐祸的笑了。刚笑了两声,就被沈恒给捅了一下肚子,沈恒冲唐文使了一个眼色,唐文这才意识到这会儿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哪还有闲工夫搭理唐文,忙打开小哀留下的信看:
  渊: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以前那个你认识的小哀已经走了。忘了小哀吧,小哀也会忘了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变化,所以,我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跟你告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一个唱片公司的老板看中了,他说要给我出唱片,要让我当大歌星。
  渊,你觉得很讽刺吧?很可笑对不对?曾今口口声声淡泊名利的小哀,如今却为了名利放弃了自己一贯坚持的信念与原则。我知道你会瞧不起我,我知道。我不怪你。
  渊,我希望你记住的是那个向往自由的小哀,而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已经变了,变质了。无法回到最初的自己了,所以,你一定要忘了我。
  很开心,可以跟你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可是足以让我用太久太久的时间去回味。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次遇到这样纯纯的爱情,你给我的纯真感情,让我感动,渊,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以后若有一天,我们还可以重逢,请不要叫出我的名字——“小哀”,那个时候,你要叫我Afra,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尘土。
  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已不再是你熟悉的小哀。所以,我将成为你记忆中那一粒尘沙,永远。
  我多么想坚持自己一贯的信念,我多想跟你在一起,在文化宫前面的雕塑下一起唱歌,一起抽烟。那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我会将那段回忆永久珍藏,也会把你永远珍藏在我心里。
  最后,请原谅我的擅自做主,以后若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叫你Blue。天空的颜色,纯净透明,我喜欢的颜色。
  Blue,小哀对你说:谢谢你,谢谢你给她的一切感动。
  Blue,要做一个纯纯的快乐的人。替我,把快乐和单纯坚持下去。
  Afra(尘土)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1:26 | 显示全部楼层
13.
  看完信,我将信纸重新折好,从桌子上的书架上抽出《悲伤逆流成河》,翻开小说,我把小哀留给我的信夹进了书里。
  “莫渊,你的吉他怎么坏了啊?”这时,马帅不合时宜的去拿我放在床上的吉他。
  “你要是敢碰,我他妈弄死你!”我沉着眉毛,冷冰冰的骂了一句。马帅被我发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呵呵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惊恐:“怎么了这是?”说着故作亲热的过来想拍拍我的肩膀,可是对上我喷火的目光时,他又怯生生缩回了手,吧唧吧唧嘴,自讨没趣儿的走回自己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莫渊,你没事吧?”胡凯关切的询问我。
  “没事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他没事儿。”沈恒笑呵呵的对胡凯说了一句,然后跟唐文一块把我拽出了宿舍。
  我被他们两个连拉带拽的扯到了操场上。
  “好好的,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啊?”唐文说。
  沈恒也问我:“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我眼里泛起的泪水:“没事。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就好了,没事。”
  唐文跟沈恒相视一眼,唐文说:“你一个人?行么?”
  “行的。我没事,你们有事去忙吧。甭搭理我,一会儿就好了。”我挤出一丝微笑,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我知道,这会我一定笑的比哭都难看。
  唐文还想再说什么,被沈恒制止了。沈恒对我说:“那行,你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我俩就不烦你了,要是想喝酒的话,打个电话,咱跟你一块儿去。”然后临走的时候,沈恒问我身上还有烟没。我说还有半包。沈恒就把他口袋里那包刚拆开的红塔山塞到了我手里:“少抽点儿,对嗓子不好。我还等着跟你搞个组合呢,呵呵……”
  唐文跟沈恒走后,我揣着两包烟离开了操场。我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也许等我把这两包烟抽完了,也就什么都想通了。也许,我再抽N个这样的两包烟,我也想不通。
  后来,我蹲在第四教学楼三楼的厕所里,抽了三根烟以后,果断的把指间未燃尽的第四根烟往便池里一扔:“娘希匹!我想这玩意儿干嘛?人各有志,人各有志啊!”我想这就是所谓的顿悟吧!看开了以后,我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既然小哀有了新的发展道路,那么我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她,除了这个,我想不到我还能做什么。
  也许,就像她信中所讲的那样:她真的会成为我记忆中的一粒尘沙,只是这里尘沙将永远不会被湮灭罢了。当我一身轻松的从第四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跟刚刚那个操行判若两人。走出教学楼,新的问题又在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小哀走了,那么我这算不算是失恋?
  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说我没心没肺、死没良心。好吧好吧,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无所谓,反正我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了。再说了,小哀都说了让我忘了她。我这个人就是忒老实忒实在了点儿,什么话我都容易当真。等等……咱先不要扯别的。我现在只想搞明白,我这样算不算失恋?算不算?应该算是吧?可是我怎么就没什么痛苦的感觉呢?或许有,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儿。唉……算了算了,什么也不想了。沈恒说的对:世间无烦恼,庸人皆自扰。
  我叼着烟,走在去网吧的路上。
  我在网吧从上午坐到下午三点多才因为肚子里没食儿从网吧出来觅食儿,随便找了个饭馆胡乱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一时没地方去了,我心里琢磨着算了吧,还是回宿舍吧!虽然回宿舍也没事儿做,大不了睡觉呗!
  有时候,有些事儿,还真就挺凑巧的。我刚走到我们学校大门附近,远远的看见夏小浅跟上次那个单车男站在一棵杨树下,好像在吵架。单车男的那辆黑红相间的山地车也倒在地上,初步推测,二人吵架比较激烈。我这个人就是个臭毛病,尤其是这好奇心,该好奇的时候一点苗头也没有,比如:上课的时候对知识的好奇;不该好奇的时候瞎好奇,比如:现在。
  看见夏小浅跟单车男吵架,我乐呵呵的往前走了一段,然后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棵杨树上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距离有点远,我听不到他们在吵什么,只能看见夏小浅又是甩胳膊又是扭身子的,好像特不开心的样子。而那个单车男也是情绪激动,说着说着还会挥舞几下手臂,或者照着那单薄的小胸够拍几下。
  “哈哈……”我贼兮兮的笑着:“我去,就你那小身板,别拍了。再拍该吐血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时,夏小浅看到了站在树下看热闹的我。跟单车男说了些什么,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了过来,一点淑女形象都不管不顾。我一看被发现了,刚要转身开溜,背后传来了夏小浅叫我的声音:“莫渊,等等我。”
  这回是跑不了了,唉……我看着越走越近的夏小浅,呲牙咧嘴的冲她笑了笑:“呵呵……有事儿啊?”
  “嗯。”夏小浅气赌气的回头瞥了一眼单车男,然后未经我同意,擅自做主的抱住了我的胳膊,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对我说:“跟我去看电影去!”她用的陈俗语,也就是说,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我不管答不答应,都没我的事儿。我只要负责跟她去看电影。
  我瞟了一眼不远处气的直跺脚的单车男,“谦虚”的说:“这……不好吧?”然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被她抱住的胳膊。
  “有什么不好的?走!”夏小浅再没给我第二次“谦虚”的机会,再一次的抱住我的胳膊,生拉硬拽的拉着我走向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牌。
  单车男很快夫妻单车骑车追了过来,挡在了我跟夏小浅面前。单车男看了一眼夏小浅身边的我,然后问夏小浅:“这就是你男朋友?”
  啊?我愣了一下,什么男朋友?你不是她男朋友么?我惊诧的看着单车男,再看看夏小浅,完全懵了。这是唱的哪出啊?
  夏小浅一挺胸,忒肯定的说了一句:“对!怎么着吧?”言语中的赌气意味及其浓烈。
  夏小浅刚说完,单车男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变得认真起来,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扬了扬下巴:“诶,你跟她是同学?”
  我本来不想掺和夏小浅跟单车男两人之间的破事儿,可是这小子也忒狂了。我有点不乐意了:“不是。咋啦?”所以,我说话的时候,语气那是相当的不客气,严格的说,我说话的语气中有几分蛮横的意思。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1:45 | 显示全部楼层
14.
  “那你是她男朋友?”单车男依旧是那一副欠扁的表情,让我看了很不爽。我心想这小子整个就一傻逼啊!懒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了事儿。我身边的夏小浅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你就不能说话客气点儿啊?”
  嘿!这是几个意思啊?冲我发什么火啊?我纳闷的看着夏小浅,然后一把甩开她抱着我胳膊的手“义正言辞”的对她说:“夏小浅,你爱找谁玩玩去!别招惹我行不行?我跟你说啊,我刚失恋,别烦我!”我这话一出口,不止单车男,就连夏小浅都是一脸的惊讶。不过二者相比,单车男脸上的惊讶中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
  我懒得跟这两人瞎闹腾,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背后单车男对夏小浅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妹,你这是想闹哪样啊?老妈可是放话了,让我监督你哦。”
  我回头看着单车男,再看看夏小浅。
  夏小浅见我看着她,嘿嘿一笑对我说:“呵呵……我哥,夏宇凡。”
  “你好,我是夏宇凡。”夏宇凡友善的跟我打着招呼。
  “你好。我叫莫渊,你也可以叫我……”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我Blue。”
  夏宇凡跟夏小浅同时一愣,夏小浅抓了抓头发,疑惑的看着我:“Blue?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天空的颜色。Blue。”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嘴角绽开一丝淡淡的浅笑:“小哀给我起的名字,她说她喜欢天空的颜色,纯净透明。”
  “啊~~小哀啊!你见到她了?”夏小浅还是很在意那个新朋友的,听我提到“小哀”,她的眼神立刻变得明媚了许多。
  我不想让夏小浅知道小哀的改变,小哀也一定不希望被夏小浅知道吧。所以,我没有告诉夏小浅小哀现在的状况,只是摇摇头说没有。夏小浅的肩膀塌了下去,眼神也比之前黯淡了些,失落的样子让人有点不忍心吧。夏宇凡不知道小哀是谁,所以他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眼巴巴的站在一边充当着听众的角色。
  “小哀是不是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夏小浅问。
  我还是摇头:“不知道,没有联系过。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了吧!”想到小哀的改变,我不知道是该为她感到悲哀还是应该祝福她。每个人,都曾拥有过单纯而美好的梦想,可是那些梦想与现实有着极大的反差。所以会有很多人对社会中存在的不平现象大肆抨击,也有人用自己的方式捍卫着自己内心深处独有的单纯,尽可能的不让社会的现实玷污那抹最后的纯洁。小哀原本是属于后者的,可是她还是输给了现实。
  小哀给我的信里,让我坚持自己心中的单纯。可是她难道不知道么,我早晚有一天也会踏上社会,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么?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她又怎么去判断?唉……归根结底,所有人在社会面前,都是一种悲哀的存在。单纯,要靠什么去捍卫?
  “你没事儿吧?”夏小浅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来。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空到建筑学院找我玩儿。”我跟夏宇凡兄妹俩打过招呼后转身走进了学校。
  “喂,一起去看电影吧?”我走远了,背后传来夏小浅的喊声。
  “不了,没心情。你找别人吧,谢了!”我没有回头,挥挥手喊道。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绝口不提关于小哀的一切。天天忙着跟沈恒弄组合的事儿,本来就没有上课的习惯,这下我就更给逃课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弄好组合,参加即将到来的校庆文艺汇演。
  天已入秋,处处一番秋日的凄凉。有很多时间,我跟沈恒会坐在宿舍楼顶的水泥地上,看着满目的枯黄,偶尔会有几只晚飞的候鸟从天空中掠过,除了那一道黑色的影子,还有几声悲凉的鸟鸣。
  “时间过的好快。”沈恒叼着一支烟,抱着一把吉他,轻轻的拨动琴弦,吉他发出几声悠扬的旋律。我一直认为吉他是充满激情的乐器,此时的我,却发觉吉他发出的声音也会有悲凉凄美的味道。
  我扔掉指间依然燃尽的香烟,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续上:“秋天的天空最好看了,蓝盈盈的,特纯,没有一点瑕疵的纯。”
  “嗯。”沈恒仰起头看着头顶湛蓝湛蓝的天空:“Blue,纯纯的。——想好组合的名字了么?”
  我痴痴的看着天,思索了许久,缓缓的说道:“就叫‘水墨·神话’吧。”
  “水墨——神话,水墨·神话?!”沈恒反复念叨着,笑了:“行,就这个了。那……”沈恒迟疑了。
  我扭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们唱谁的歌?”
  “你会写歌?”
  “不会。”
  “那就唱别人的吧,我也不会。”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沈恒急了:“那怎么行?我们既然要玩就要玩自己的音乐,怎么能总是唱别人的歌呢?”
  “好吧。”我说,“你负责写歌,谱曲。我唱。前提,如果你写的东西狗屁不通,就别拿出来丢人。”
  “操!”沈恒送我一根中指。
  我笑了笑,回送他两根。
  就这样,我跟沈恒的组合——水墨·神话在今天正式诞生,并且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坚信我们的组合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第二天,我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甩给沈恒:“歌词写好了,谱曲的事儿我干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沈恒有点不敢相信的打开来把我写好的词儿看了一遍,犹豫不定的嘟囔着:“这,这是歌词么?”
  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质疑自己的劳动成果的吧?我伸手去抢歌词:“不是!你自己去搞定!”沈恒眼疾手快,早已把歌词折好揣进了口袋里:“嘿嘿……开玩笑的么!别那么认真,放心吧,我一定搞定。”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2:21 | 显示全部楼层
 15.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沈恒跟我忙着找人给我写的词谱曲,为即将到来的校庆汇演做最后的忙碌的准备。当然,除了这个,我们两个也会抽空看看课本,虽然我们的课本上除了名字以外,其他的字体全是印刷版的。这不是我们两个为了冒充好学生,只是因为校庆汇演结束后我们将迎来大学中的第一次期末考。临阵磨枪而已。
  唐文还是一如往常的窝在宿舍里玩游戏,似乎期末考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一样。我跟沈恒很纳闷为什么一学期没去过教室的唐文会在临近考试的时候这么淡定?我俩也问过他,然而面对我们两个的疑惑,唐文总是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
  胡凯跟马帅二人是公认的好学生,从不迟到早退、旷课,可是面对期末考,这二人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态度对待。天天都忙的跟两个陀螺一样,跟这两个人相比,我跟沈恒的那点“刻苦”简直不值一提,可是我俩不怕,再怎么说还有个唐文给我俩垫底呢。
  很快,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每个人的指间流逝着。随着校庆汇演的临近,校园里到处都是排练节目的学生,当然,有排练节目的,就有围观的。其中,文艺楼里,舞蹈训练室的外面,总是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男生。只因为在里面排练舞蹈全是女生,漂亮不漂亮咱先另说,首先建筑学院第一次那么多女生聚在一起,就已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也难怪那些男生会那么积极了。
  我跟沈恒坐在宿舍楼顶,叼着烟。
  “喂!”我说,“明儿可就汇演了,你紧张么?”
  沈恒“嗯”了一声,吸了一口烟。
  我说:“我也挺紧张的。”
  沈恒瞥了我一眼,甩了一句:“你丫怎么净说废话!”我没有跟他对骂,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许说点儿废话能让我不那么紧张吧。对了,咱要不再练练吧?我总觉得没底。”
  沈恒想了想,把烟头摁在地上:“嗯,那就再练练。”然后抱起吉他,拨动琴弦,前奏响起……
  一首不到三分钟的歌被我跟沈恒反反复复的练习了N+1遍,最后沈恒直接一把按住琴弦,连连摆手:“不练了,不练了。手指头都快弹肿了。歇歇吧,你也是,别现在练的起劲儿,明儿正式演唱的时候嗓子哑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恒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的就差冒烟儿了。没办法,练习只能被迫停止。
  “要不……咱去看看女生排练舞蹈?”沈恒总是在任何时候都忘不了这事儿。
  我连吞了好久口唾沫润了润喉咙:“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舞蹈室门外一定挤满了狼。你确定你能突破重重防线,一睹姑娘们的芳容?”沈恒想了想,挺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我又说:“再说了,咱学校的女生一个个比老爷们还老爷们,你看她们干嘛?”沈恒一边听我说,一边深有同感的点着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嘿!你俩练的怎么样了?”这时,唐文这小子上了楼顶,手里还拿着两罐百事。走过来,他把手里的百事递给我俩:“喏,知道你俩排练辛苦,兄弟专门给你们送水来了。”
  我跟沈恒知道唐文这小子无事献殷勤,总没什么好事儿。不过,我俩才懒得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先喝了可乐再说。
  “真痛快!”沈恒一口气就喝了半罐下去,吧唧吧唧嘴,舒爽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可乐带来的刺激。我也大口大口的喝着,虽然已是秋天,但是练了那么长时间的歌,嗓子早就受不了了,喝点可乐还真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
  “嘿嘿……”唐文在一边看着我俩喝可乐,嘴里“嘿嘿”的笑着:“怎么样?爽吧?”
  “嗯!太爽了!”我晃了晃手里已经喝光的空易拉罐,“还有么?再来一罐!”
  “我操!拿我这当不要钱的超市呢?没了!一人就一罐,再想喝就自个儿下去买去。”唐文没好气的呛了我一句。
  我呵呵笑着,把手里的易拉罐扔到了一边。沈恒喝完了可乐,看着唐文问他:“说吧,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俩帮忙的?”
  唐文立马露出一副“瞧你这话说的”的气恼表情:“你这话说的!好像兄弟我给你们送水就是为了让你们帮我做什么似的。难道兄弟我就不能给你们两个提供一下后勤保障?”
  “哈哈……”唐文刚说完,我跟沈恒就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唐文也跟着“嘿嘿”傻笑。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帮忙咯?那么谢谢你的可乐了。对吧,沈公子。”沈恒附和着点点头:“对对对,唐文,你太够意思了!”
  “其实……”唐文干笑着说道,“其实我还真想让你们俩帮我个忙。”
  “说吧。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好心的!”沈恒说。
  唐文坐在我跟沈恒中间,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把我俩拉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校庆汇演结束以后不就快期末考了么?我琢磨着咱哥仨要想通过这次考试,还得团结一心才行!否则,都得折。”
  一听是关于期末考的事儿,我跟沈恒也收起了玩笑之色。沈恒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对策?我说你怎么那么淡定呢?赶紧说,有什么好办法?”
  唐文奸笑了两声,说:“我跟咱学校的一个老师认识,而且那个老师以前是我家的邻居。他能帮我搞到这次考试的试卷以及答案,但是,不是白给的。”
  “哦?”我跟沈恒来了兴趣,“多少钱?”
  唐文伸出了四个手指头:“七门课,连试卷带答案一共是四百块钱。我吃点亏,出二百,你们俩一人一百。怎么样?”唐文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奸商诱使单纯善良的顾客上当受骗一样。我跟沈恒斜着眼睛瞥着唐文,都不说话。唐文被我俩看的直发毛,嘴唇动了动,吭哧吭哧的又加了一句:“我没骗你们,你们想想。就咱仨一学期没上过几节课,连老师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想不挂科都难。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咱得试试啊!”瞧唐文这话说的,好像真是为我们哥俩着想似的。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沈恒,向他征询意见。沈恒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对我点点头:“如果唐文说的是真的,一人一百真的不亏。但是……”沈恒的目光中带着怀疑看向唐文,“你说的那个老师靠谱么?”
  “必须靠谱!”唐文拍着胸脯保证道,“而且他做这事儿也好几年了,不信你去问问大二大三的学长,他们就有好多人从那个老师手里买过试卷跟答案。”
  “那行!就这么定了。等校庆汇演完了,我俩把钱给你,你去把试卷跟答案带回来。”沈恒说,“不过有一点啊!这件事,千万不能再让别的人知道,否则,一旦传开来,学校很有可能会临时更换试卷,到时候,咱的钱可就打了水漂了。”看沈恒的样子,好像是个老手啊!
  唐文马上了然的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明白,包在我身上。你们继续排练吧!加油。”说完,这小子就起身走了,不过,还算他小子有良心,临走的时候又给我跟沈恒一人留了一罐可乐。
  唐文走后,我有点不放心:“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么?”
  沈恒也有点拿不准,他说:“嗨,现在得了那么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赌一把吧!”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16.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对自己答卷的准确度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期末考的希望寄托于一个陌生的甚至是莫须有存在的老师身上。”我非常“马后炮”的来了一句。
  沈恒撇撇嘴,没有说话,打开了第二罐可乐喝了起来。
  “喂!”我始终不能放下心来,拽了拽沈恒的衣角:“反正汇演完还有几天的复习时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书。我总觉得唐文说的那个老师不靠谱。”
  相对于我的谨慎小心,沈恒就有点大大咧咧了:“哎呀!古语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要相信唐文,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想去复习那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去。”
  见沈恒根本就不听我的劝说,我只能说:“好吧,那我自己去复习。你最好不要后悔。”沈恒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唉……好吧好吧,沈公子,有你丫哭的时候!我心里暗暗说道。
  因为第二天,就是校庆汇演了,我跟沈恒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争论到底要不要去复习。休息了片刻之后,我们俩再次开始反复练习我们的节目——原创歌曲《流浪》(我不会写歌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各位读者多多指点~)。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建筑学院70年校庆汇演在我校大礼堂正式拉开帷幕。
  我跟沈恒的节目在第五个,前面有一个合唱,一个独舞和两个小品。这会儿,当主持人在舞台上宣布“我校70周年校庆汇演,正式开始”的时候,我跟沈恒两个人就站在后台的排练室里紧张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去听主持人那牛逼的口才与大方得体的主持艺术。
  “我……我想去抽根烟。”沈恒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哆嗦。
  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也想去。走,抽烟去吧!”我跟沈恒偷偷溜出了排练室,躲在消防楼道里一人点了一支烟。外面的会场里不时传来观众们的喝彩与鼓掌声,还有主持人诙谐的主持语。更让我俩感到压力山大的是,前面表演节目的同学一个个都表演的特别好,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去看,可是光听就知道,他们的演出非常顺利。起码没有出现卡壳的现象,下面的观众也没有出现喝倒彩的迹象。
  沈恒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我操,那些人都他妈老手吧?上台表演节目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里的虚汗:“咱……咱第一次表演,千万不能演砸咯。”
  “这他妈还用你说啊?”沈恒猛啜了几口烟,把烟头掷到地上,抬脚狠狠的碾了几下,“好了,快到咱了吧?走吧!”
  我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啊?这才刚开始,一会主持人会报幕的!你没听见么?刚刚那个才是第一个,还有三个才轮到咱上呢!你丫紧张多头了吧?”
  我跟沈恒在消防楼道里抽了三四根烟,直到主持人报幕:“下面,将为大家表演的是大一年级组合——水墨·神话。他们将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歌曲名字叫做:《流浪》”的时候,我俩才急急忙忙的跑向舞台。
  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一打,我跟沈恒才发现,原来站在舞台上根本就看不到下面观众的脸,顶多就能看到前两三排观众。至于后面的,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这下我跟沈恒才暗松了一口气。
  “莫渊、沈恒,就看你们的了!”下面有熟人吹着口哨叫唤着。
  我跟沈恒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举起了麦克风:“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们是‘水墨·神话’,接下来我们将为大家演唱《流浪》,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谢谢!”
  我扭头冲沈恒微微点了点头,沈恒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在耳畔响起。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心中的那份紧张与焦虑顿时便烟消云散。
  “总想有一天
  独自一个人去流浪
  不需要太多的行李,只把自由与梦想装入背囊
  坚持不后退将用来做我的手杖
  追寻云的轨迹
  跟随风的方向——流浪
  总会有一天
  独自一个人去流浪
  不需要太多的牵挂,只有快乐与单纯放在心上
  幸福不彷徨会用来做我的翅膀
  追寻云的轨迹
  跟随风的方向——流浪
  亲爱的,别为我担心
  天空的颜色会驱散我旅程的惆怅
  单纯透明的海洋
  不远的明天就是我最后的梦之长廊
  亲爱的,别为我落泪
  你们的祝福将带给我坚持的力量
  美好温暖的天堂
  黎明的曙光就是我微笑的快乐模样
  亲爱的,请为我祈祷
  衷心的许愿足以让我远离忧伤
  欢声笑语的回忆
  所有的关怀就是我永远的珍贵宝藏
  流浪——
  追逐云的脚步,跟随风的方向
  努力寻找我们梦中的那一米灿烂阳光
  流浪——
  凭借爱的渴望,突破旧的城墙
  努力寻找我们心中那一片自由海洋……”
  当沈恒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全场陷入一片沉寂。我跟沈恒一下子就慌了,难道我们俩演砸了?沈恒慌张的看着我,却迎上了我不安的目光。我们两个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在舞台上,紧张与不安让我们两个完全愣在了舞台中央,甚至忘记了谢幕。就那么傻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愣神。
  “好!”
  不知台下谁喊了这么一声,顿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喝彩声也此起彼伏,从未间断。
  我跟沈恒还愣着呢,没回过神来。
  “非常感谢两位同学给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出,你们用自己的歌声唱出了我们很多同学的心声。是的!我们都渴望着一种自由,那是一种青春的张力,与无限的活力!同学们热烈的掌声足以证明,两位同学的表演非常的成功,好!我们再次用最最热烈的掌声谢谢两位同学的精彩演出!”主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俩的身边,她的这番话刚落,台下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跟沈恒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冲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转身跑到了后台。
  “我们……”我还没有彻底的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沈恒,问道:“我们没演砸?”
  沈恒也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没演砸?我不知道。”
  “嘿!哥们,你们这首歌唱的太好了!”准备上场表演节目的同学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竖起了他们的大拇指。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3:05 | 显示全部楼层
 17.
  我跟沈恒没有看之后的表演,两个人直接从后台离开了大礼堂。可能是第一次表演就获得了成功的喜悦太过于刺激,我俩现在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渊。我们好像,没演砸!”快回到宿舍了,沈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忙不迭的点头:“对,我们没演砸。而且,好像大家挺喜欢那首歌的。我们没演砸……”
  “呵呵……”
  “呵呵……”
  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的我跟沈恒,看着彼此,咧着嘴,笑了。笑的特别的开心,那一天的笑,足以让我永生难忘,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开心的笑,也是一种得到别人肯定的自豪的笑。
  我们两个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校外的小酒馆喝酒。为了庆祝“水墨·神话”第一次演出取得成功。也许是我们两个有些小题大做了,本来就不算是个好炫耀的。可是,在我跟沈恒看来,这次没有演砸已经算是天大的成就了,更不用说大伙还那么喜欢。这就更让我俩有了炫耀的资本,安啦安啦,就让我们两个小小的自恋一下吧!
  “干杯!”
  至始至终,我跟沈恒只是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然后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我们两个每人将喝下半瓶啤酒。到后来,酒馆的老板死活不给我们俩上酒了,说是怕我俩喝醉了不给钱。
  沈恒伸出胳膊勾住老板的脖子,满嘴的酒气直往老板的脸上喷:“你看我们像是……像是那种喝酒不给钱的主么?”
  老板掰开沈恒的胳膊:“不像!我看你们压根就是!”
  “操!”我不乐意了,掏出钱包里所有的钱:一张二十,三张一块还有五张毛票往桌子上一拍,“老子有钱!”沈恒也掏出了他全部的家当——三十九块三拍在了桌子上。
  老板一看我俩拍在桌子上的钱,再看一眼我俩脚边横七竖八倒着的一大堆空了的啤酒瓶,立马就怒了,揪着我俩的衣领怒吼:“就他妈这么点儿钱还敢喝这么多酒?差远了!赶紧结账滚蛋,没钱就把吉他押在这,等你们凑够了钱再过来赎。”说着,老板就伸手去夺沈恒抱在怀里的吉他。
  “操!你丫敢动老子吉他试试!”沈恒一把抓起面前的啤酒瓶,往桌子上一磕,握着半截儿酒瓶指着老板骂道。老板看着沈恒手里锋利的啤酒瓶碴子,动都不敢动。
  “妈的!”我抓起桌子上的钱往老板怀里一塞,“差多少钱记帐上,老子明天过来还你!操,不就几个钱么?妈的。”然后醉醺醺的我拽着急红了眼的沈恒走出了酒馆儿。
  估计那老板在大学城开酒馆见多了我们这类人,知道我们是喝多了,所以也没报警。不然,可真够我跟沈恒喝一壶的了,要是让学校知道了,我们俩一准给开除学籍不可。
  我跟沈恒相互扶持着勉强回到了宿舍,整栋楼里也没个人,估计是文艺汇演还没结束,都在礼堂看节目呢。我们两个迷迷糊糊的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后来宿舍里其他人回来以后,我隐约听到以下几句对白。
  胡凯:“咦?他们两个怎么喝醉了?”
  唐文:“不知道,估计是庆祝去了吧?不过这两人唱的真不错,给咱宿舍长脸了。”
  胡凯:“嗯,是挺不错的。”
  马帅:“那首歌是他们自己写的么?真不错。”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只有唐文还在,胡凯跟马帅一大早就去自习室复习去了。
  “醒啦?”唐文扔给我一支烟。
  我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然后点了烟去卫生间方便去了。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沈恒也醒了。正坐在床上抽烟呢,歪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想什么呢?”我抓了抓头发,问沈恒。
  沈恒不说话,唐文说:“不知道,一起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那走神儿。”唐文的话音刚落,沈恒就直不楞登的盯着我,幽幽的问了一句:“渊,咱是不是还欠人家酒馆的酒钱呢?”沈恒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对对对!你小子还跟人耍光棍了呢!”顿时,昨天在小酒馆里发生的事情全都浮现在眼前。
  “我操!”沈恒怪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麻利的穿好衣服就跑出了宿舍。
  唐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惘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俩干啥缺德事儿了?”
  “闭上你的鸟嘴。”我心想,沈恒一个人去行不行?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就沈恒那个臭脾气,别再跟人老板干起来。想到这里,我也快速穿好衣服问唐文要了一百块钱,然后风一般的从宿舍蹿了出去。宿舍里,只留下一个一脸茫然的唐文:“怎么回事?妈的,俩神经!”
  我跟沈恒一前一后跑进了昨天喝酒的小酒馆。
  老板一看我俩进来,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来啦?”
  沈恒忙陪着笑脸迎过去:“呵呵……大叔,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喝多了,你别介意啊!昨天还欠多少钱来着?”
  老板说:“不多,还差五十三块钱。”
  沈恒掏出钱给了老板,又给人道了歉。老板倒是显得很大度:“没事没事,年轻人么!火气大,这我理解。我也年轻过,不过这火气太大可不是好事啊!尤其是你们年轻人。”老板说着还撸起袖子给我跟沈恒看他胳膊。只见他的胳膊上有一道近二十厘米长的刀疤,像一只狰狞的蜈蚣趴在那儿。老板说:“看见没?这就是我年轻时候不好好控制自己脾气的后果。年轻人,要低调点儿。”
  我去,敢情老板年轻时候也是混过的?这样的伤疤,一定是开山刀砍出来的吧?说实话,老板这一手还真把我跟沈恒给吓着了。尤其是沈恒,脸上的赔礼的笑脸儿顿时变成了讨好的媚笑:“呵呵……大叔你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低调,低调!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3:24 | 显示全部楼层
18.
  “今儿还喝么?”老板对沈恒的表现相当满意,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沈恒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如果他没有给我们看他胳膊上的刀疤的话,我们俩兴许会认为眼前这个带着和善笑容的大叔一定很好相处。可是现在……咿~~一切都变味儿了。
  “呵呵……”我跟沈恒谄媚的笑着,异口同声的说:“不喝了,不喝了。我们……我们先走了。”话音还未落,我们俩人已经飞快的跑出了酒馆。
  沈恒想起大叔胳膊上的刀疤,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我去,没看出来诶!那个大叔竟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诶!”
  我白了沈恒一眼:“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张扬,那么高调啊?”
  现在沈恒一听到“高调”两个字绝对就跟唐文见到马帅时一个样子:“别跟我说这俩字儿!以后我必须低调的不行不行的!不然,不然我都对不起这大叔我!”沈恒信誓旦旦的说着,看样子这次沈恒是认真的,那个大叔真把沈恒给吓住了。不过,大叔说的也是对的,我们呐,是应该低调!不是有句话说:人嘛,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嘿嘿,这是真理哦!
  昨天喝醉以后我跟沈恒就直接回宿舍睡觉了,所以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可是今天,当我跟沈恒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就发现身边走过的人总是会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有些则是站在远处窃窃私语。
  “这些人怎么回事?”沈恒茫然的看看四周,扭头问我。
  我说:“可能是因为昨天汇演的事情吧。慢慢就习惯了,不用大惊小怪。”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极其自然,淡定。沈恒挑了挑眉毛,按了一把我的脑袋骂道:“滚蛋吧你!装什么名人?操!”
  事实证明,不是我装名人,而是我们现在,就是名人!这不,我跟沈恒正打闹着呢。一个男生站在我俩面前,笑的挺开心的。他拿出一个笔记本还有一直签字笔递到我俩面前说道:“能给我签个名儿么?我女朋友挺喜欢你俩那首歌的。”说完,还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看的女生。
  我跟沈恒心里一乐,当然义不容辞啦!拿起签字笔刷刷刷的在笔记本上签下了我俩的大名!不过……就是好久没写字儿了,我们两个的字迹显得十分的潦草,一点该有的美感都没有。男生看了一眼我俩的签名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客气的说了句“谢谢”,收好本子跟签字笔朝自己的女朋友跑去。
  看着男生跑远的背影,沈恒淡淡的问了我一句:“看见刚刚那小子的表情了么?”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嗯,看见了。”沈恒也是一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悔恨表情,突然,沈恒猛的抬头挺胸:“妈妈的!老子从今天开始,要练字!一定要练字!不然以后给粉丝签名可又要丢人了!”我发现沈恒这小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点盲目的小自信,虽然我很鄙视,可是不得不承认,沈恒的这种自我勉励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你呢?”沈恒这次不仅仅是要把“盲目的小自信”发扬光大,还要拉着我,让我跟他“同流合污”。尽管他是很客气的在问我,可是你们是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该怎么给你们形容呢?就是明摆着一句话“这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唉……没办法,我只能迫于沈恒的“淫威”,勉强点头答应了。不过我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就算是练字,也得等期末考结束以后。反正在这段时间,水墨·神话不会有机会表演,每个人都忙着复习,也绝不会再出现有人闲着蛋疼找我俩要签名儿玩的无聊事情。今天虽然不同以往,但是这个男生找我俩要签名儿绝对是意外。
  我很不负责任的猜测:该男生拿着我俩的签名儿回去给女朋友看的时候,两人一定会对我跟沈恒潦草的笔记嗤之以鼻,最后,那张写有我俩签名的纸也很有可能会被女生撕下来揉成一团随手丢尽校园里某个垃圾箱里,以免让别人看见笑话。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人应该乐观。可是……算了,不说这个了。既然快考试了,那就说说关于考试期间的事情吧。
  在汇演之前的一次排练中,唐文不是找过我跟沈恒么,那个时候唐文说认识一个老师,能从他那买到这次的试卷以及答案。而且在汇演当天,我跟沈恒就已经把钱给了唐文了。现在就等着唐文把我们所想买的东西带回来了。
  当我俩回到宿舍的时候,唐文这小子不在。
  “估计是去取东西了吧?”沈恒猜测道。
  我也说:“应该是吧。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唐文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从宿舍外面溜了进来。看见我跟沈恒都在,唐文把宿舍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走过来从衣服里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一叠打印纸得意洋洋的在我跟沈恒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少墨迹!”沈恒一把抢过唐文手里的打印纸,看了看然后递给我:“唐文,你确定这些就是试卷跟答案?”
  我一边看着手里那些打印纸上的内容,一边狐疑的瞟几眼唐文,我一直就对这件事儿没抱太大的希望。唐文却是十分笃定的打着保票:“放心吧!绝对错不了!咱哥们办事能力,你们应该放十二万个心才是,不应该有所怀疑。”然后他悠哉悠哉的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那……”我又问他:“你确定没有其他人跟那个老师买答案?”
  唐文弹了弹烟灰:“这我哪知道?人家就是靠这个赚外块的,可能也有其他系的找他买答案吧。不过我想他也明白买的人多了学校会更改试卷,所以他不会卖太多人的。你也忒小心了吧?”
  我操,这种事儿能不小心么?我白了唐文一眼,没搭理他。沈恒却是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然后他对我说:“我觉得唐文说的也有道理。那个老师不会自毁财路的,这份试题跟答案一定是真的。可以放心。”沈恒虽然也同意唐文的观点,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去教室看看书。
  “诶!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这都有答案了,你还看个毛书!”沈恒冲着已经走到宿舍门口的我喊道。
  我回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信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书。起码这样……”我想了想,说:“起码这样,我的罪恶感会少点儿。”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更别说沈恒他们了。可是,我还是拿着课本离开了宿舍。也许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想减轻点儿考试作弊的“罪恶感”吧!
  现在正是备考周,几乎各个教室都有学生在“复习”。看到这里有人会问了“怎么复习还要加个引号呢?”嘿嘿,听我慢慢解释么!
  有一部分学生呢,是真心的复习。这种人的特征就是,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管不顾,一门心思的趴在桌子上认真看着课本还有笔记,而且在他们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资料、课本以及笔记本等;而还有一部分学生就有点儿……这种人的特征就是,成双入对。每每两人一组,男女各一名。这种人一旦听到教室门响,会条件反射般的朝门口看几眼。还有就是在他们的桌子上放着的除了课本,还有暖水袋、零食等物,在他们的脚边一定还会放着一个或者两个暖壶。这样的学生来复习的认真态度恐怕只有30%,另外的70%是为了陪另一半吧。
  我这个人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更何况这复习么,就是应该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看看书,偶尔抽根烟。这朵惬意!所以,对于那种人数超过十个人的教室,我一缕选择PASS。就这样,为了找个安静点儿的教室,我就在学校里晃荡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几乎把所有的教学楼的每一个楼层都转遍了,最后终于在一号教学楼的六楼发现了一间教室——里面只有一对儿小情侣。说他们来教室复习,还不如说这两人是来享受二人世界的。桌子上哪有个课本啊?跟学习有关的东西我没看见一件儿,倒是零食饮料等堆满了桌面儿。脚下还放着三个暖水壶。
  本来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对这件教室敬而远之的。怎么说咱也不能进去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不是!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怎么忍心看着这样一件采光良好的教室被他们两个这样糟蹋?所以,抱着一种“将教室用来做该做的事”的正经想法,我推门走了进去。然后无视教室后排两个被我打扰了浪漫接吻气氛的情侣,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翻开课本“认真”的开始复习!
 楼主| 发表于 2012-5-20 17:53:52 | 显示全部楼层
 19.
  “嗨,哥们。来,抽根烟。”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后排的那个男生就走过来坐在了我旁边,还殷勤的递给我一支芙蓉王。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不说破,心安理得的接过他递来的烟。男生又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帮我点了烟,我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一道淡蓝。
  “诶?”男生开始套近乎了,“你不是那个水墨·神话里的么?”
  “是我,怎么了?”
  “我跟我对象特喜欢你们那首歌。”男生笑呵呵的。
  我也笑着说:“那谢谢你啊。”然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后排的女生,“还有,也谢谢你对象。”
  男生轻咳了几声,开始切入正题:“那个……哥们儿,咱商量件事儿呗。”
  “啥事儿?你说吧。”
  “你能不能换间教室?你看我们俩……”男生没有把话说完,就是想让我自己看明白然后走人。可是很不幸,今儿我还就看上这间教室了。所以,我立马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诶呀,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都是来教室复习的人,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要不这样,”我一脸为他们着想的表情对男生说,“你们在后面爱干嘛干嘛,我呢绝对不会回头看。你们呢,也就当我不存在。咱们互不干扰,你们做你们想做的事儿,我看我的书。你也体谅体谅兄弟,兄弟找这么一个教室安静看会儿书也忒不容易了。”
  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碰上我这么一个不给面子不识好歹且没眼力价的人。得!遇到我这种人,是没办法说清楚的,要么就跟我说的那样,互不干扰,各干各的。要么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不过很显然,他们绝对耗不过我。男生抓了抓头皮:“这事儿,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了?”
  “能啊!”我说,“你想怎么商量?”说完,我还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表示我很纯洁。
  男生心里憋着火,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干笑了两声回后排去了。隐隐约约,我听见后排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心里一阵好笑:妈的,老子要是不讨厌,你们将在这神圣的教室里做那些苟且的事情,岂不是玷污了教室的纯洁?要知道,老子来教室是来复习来了,为了捍卫教室的纯洁性,我将跟你们“血战到底”!
  最后,小情侣极不情愿的离开了教室,临走的时候,那个女生站在教室门口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可惜,我当时立刻就把头低下了。她剜也是白剜,我根本就看不见。
  终于,整间教室只剩我一个了。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为了防止其他学生到这里跟我“抢地盘”,我使出了惯用的一招——走上讲台,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大字:本教室四点半有班会,请各位同学配合。然后,我扔下粉笔坐回座位上安心看起书来。
  这招果然有效,没一会儿,就有三波打算进来上自习的学生看到黑板上的“通知”后自觉的离开了,有那么一两个不死心,问我怎么不走。
  我头都不抬就甩给他们一句“我们班开班会,我干嘛走?”
  看了一会儿邓论,我发现上面的东西全是文科性的,只要死记硬背,考试的时候把书上的东西写下来就可以了。于是,我又换了一本——高数!这一科应该是很多学生的噩梦吧?起码它是我的噩梦。什么微积分,函数之类的东西,我听着就头疼,更不用说去学了。我压根就没有那根数学神经。
  高数课本从拿在我手里到被我扔到一边,没有超过两分钟。可见我对高数这门课有多么的深恶痛绝。除了高数跟邓论,我还拿了一本《基础会计》还有一本《CAD制图》。《基础会计》跟邓论差不多,也是文科性的东西,把概念还有重点背会就行了。而《CAD制图》是一门实践操作课,考试的时候是要到机房进行实际操作的。
  “我操,我怎么把《CAD》给拿来了?”我随手一扔,把《CAD制图》跟高数扔到了一块。再看一眼时间,才他妈的五点。也就是说,我这一下午正儿八经的坐在教室里复习的时间一共才不到一个小时。其中还有十几分钟,是我去厕所抽了几根烟的时间。真他妈的悲催,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复习的决心,也就是来做做样子。我估摸着只要我不说,沈恒他们会认为我真的复习了整整一下午呢。
  我收拾好书本,离开了那间教室。在楼道尽头的厕所里抽了根烟以后,我才回了宿舍。
  沈恒跟唐文这两个鸟人自从有了答案以后,天天做着他们想做的事儿。唐文是玩游戏升级,而沈恒则是每天抱着吉他到宿舍楼顶练琴,要么就是在宿舍练字。看来沈恒这次真的是认真了,为了练字,他专门到校外的新华书店买了好几本字帖。你们还别说,这几天下来,沈恒这小子的字迹的确比以前好看多了,起码能让人认出来他写的是什么。我还是老样子,天天的在校园里晃悠找教室“复习”。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所谓的“复习”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玩耍。因为我都是挑那种只有一对情侣的教室进去,然后故意赖着不走,直到那对情侣受不了,先行离开。
  在考试前三天的时候,我在学校里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间只有一对情侣的教室了。估计全校的情侣都知道有我这么一个超大功率的电灯泡吧!这一下,我失去了去教室“复习”的动力。所以,我只能到学校的图书馆找几本有意思的小说来打发时间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我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听见背后有人叫我。扭头一看,是夏小浅。
  夏小浅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我:“你这几天干嘛呢?怎么不来我们学校了?”
  我义正言辞的对夏小浅说:“夏小浅同学,请你注意,现在正是期末考的复习阶段,在这样关键紧要的时刻,我怎么还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我要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考试复习这项伟大而神圣的事业中去,为了能在最后老师下达的那张成绩单上看到‘全部及格’这样的字眼而努力!”
  夏小浅被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她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么!对了,听说前几天你们学校汇演的时候,你跟另一个男生搞了个组合,一曲《流浪》,震惊全场。有没有这件事儿?”
  我没想到“水墨·神话”的名气已经这么响亮,连对面的财院都知道了。夏小浅这么一问倒让我有点儿飘飘然:“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了?是不是想要找我签名儿?这种事你应该去找沈公子,他这几天正练书法呢,你去找他,他一准给你签个漂亮的大名!”说着,我就掏出手机翻出了沈恒的电话,“看,这就是沈公子的电话。要不要我把他叫过来?”
  “去你的,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夏小浅轻推了我一下,然后收起玩笑之色,认真的对我说:“我跟你说件正经事儿。”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收敛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什么正经事,说吧。”
  “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这事儿算不算正经事儿?”夏小浅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好像我特期待这事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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